時隔兩年多,人體冷凍再次在國內引起人們對于生命和死亡的思索。
重慶知名女作家杜虹,是中國第一位接受人體冷凍的人。2015年5月因胰腺癌過世,杜虹生前答應美國科學家冷凍頭部的提議,過世后在美國完成冷凍科技。杜虹是首部獲雨果獎的華文科幻小說《三體》的編審之一,這部小說的主角透過冷凍技術保存大腦,透過克隆(復制)技術復活。杜虹曾開玩笑地表示,“我也把身體冷凍起來吧!”
近日,據(jù)《科技日報》報道,繼杜虹接受美國人體冷凍技術之后,因罹患肺癌走向生命終點的展文蓮女士決定簽下遺體捐獻手續(xù),成為第二個被低溫保存的中國人。不同的是,展文蓮是首個在中國本土冷凍并等待復活的“病人”。報道稱,作為與死亡的一種抗爭方式,人體冷凍不僅對于未來醫(yī)學病例資源研究具有重要意義,似乎也為那些著實放不下逝者的家屬提供了一定的心理支撐和希望。
對于展文蓮的冷凍,這次操盤人體冷凍的銀豐研究院以及展文蓮家屬,都對媒體講述了不少冷凍的細節(jié),甚至還能夠看到冷凍的儀器和畫面,相關的費用列支也比較明晰。例如“身體被放在零下196攝氏度液氮罐中”,“固定支持包括液氮罐、程序降溫儀、體外循環(huán)機、呼吸機、實驗室搭建等費用加起來至少接近700萬”等等。因為費用高昂,人體冷凍也被稱之為“富人一場對未來的押注”。不過,相關方面人士認為,在未來這種造價昂貴的技術設備,有望大大降低對于每個參與者的費用。就像50年前無法想象現(xiàn)在可以用手機視頻聊天一樣。
除了費用高之外,對于人體冷凍最大的阻礙,可能來自于觀念。“最大的阻力在于觀念,需要尊重病人本人和所有家庭成員的意見。”促成此前杜虹頭部冷凍的志愿者趙磊持有同樣的觀點。杜虹父母已去世,與丈夫離異,家庭關系簡單,女兒女婿的堅定最終促成了此事。在展文蓮之前,李慶平已經接觸了20多例有意愿參加的人,但由于種種原因終未成行。比如,2016年12月,山西一位肺癌患者已經從山西轉移至齊魯醫(yī)院的舒適醫(yī)療病房,研究團隊也做好了準備工作,但就在病人臨終的最后一刻,冷凍計劃最終由于家人改變主意而“破產”。
生命是美好的,人們對于生的留戀,是對現(xiàn)實世界和家庭生活的不舍。所以,長生不老是人們長久以來的美麗幻想,長命百歲則是人們經常在祝福的時候用到的詞匯。目前,隨著生物科技的進步,冷凍技術在快速發(fā)展。一切的一切,似乎給了人們無限的期望,給予生命燃起憧憬的火光。
但是對于冷凍人體的復溫乃至復活,相關專家仍持保守態(tài)度,認為“遙遙無期”。對于實際參與者來說,比如阿倫·德雷克和銀豐研究院的研究人員,他們認為,人體冷凍再復活無關長生不老抑或死而復生,作為一種醫(yī)療技術,它就像通過吃藥或者手術延長生命一樣,更多是“低溫醫(yī)學的一個終極夢想”。
展文蓮的家人通過這個方法,得到了“親人并未離開”的安慰。展文蓮的丈夫依然覺得妻子“只是累了,先去‘偷懶’休息了”。他希望在妻子醒來的那天,自己也能一起醒來陪著她。“睡醒啦!你這一覺睡得夠長的啊。”相信這一場景,并非是展文蓮的丈夫一人的夢想,也是很多人夢幻的場景。